第 34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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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4 章
蕭沅瑩和南雁平被困在了屋內，都有些慌神。
她們所在的屋子，除了前面的一門一窗，還有一個後窗。
蕭沅瑩從門縫處向外張望，只覺黑漆漆的，也看不清有多少歹人。
又轉到後窗，推開一看，不由更是心涼。
“雁姐姐，這外面是條河。”
原來這客棧是建在濛河邊上，蕭沅瑩她們住的屋子窗外就是河流，因正是一段平緩地帶，水流不急，沒什麽聲音，她們到的時候天已經黑了，兩人沒聽到也沒看到。
這時那門又被撞得震天響。
“開門！別在裏面裝死，不然等大爺幾個闖進去，非把你那細脖子擰斷！”
南雁平將方桌推至門後用力抵著，對蕭沅瑩道：“東西包裹都不要了，咱們跳窗走！”
“這下面是河啊，雁姐姐，你會鳧水？”蕭沅瑩嘴上說著，手上也不敢停，哆嗦著把一塊玉佩系在自己脖子上，爬到窗上，看著下面映射著月光的河面，也不知有多深，不禁腿軟。
“幸好是暑天，跳水裏也不至於凍死，怎麽也比落這些人手裏強。”
外面人多，又都是力氣大的男子，又是哐哐兩聲，那門已被撞開了口子。
南雁平也不再猶豫，奔至窗邊，翻出去，抓了蕭沅瑩的手臂，一躍而下。
撲通一聲，水花濺起老高。
蕭沅瑩只覺渾身透心一涼，耳鼻口瞬間被封堵，聽不見也看不到，只有腥涼的河水灌進來，難受至極。
正無法忍受時，忽而身子一輕，頭探出了水面，是南雁平拉了她一把。
蕭沅瑩撲騰幾下，抹了把臉，咳嗽不止。
南雁平不敢耽擱，拉著蕭沅瑩順著水流往前游，只一會兒的功夫，就聽身後撲通撲通幾聲。
糟糕，有人跳下來了。
南雁平心裏著急，手足並用地游，恰遇一處陡坡，水流猛地又快又急，把她二人沖出去老遠，暫時躲開了後面的追兵，卻也沖散了二人。
蕭沅瑩已嗆了一肚子的水，鼻子耳朵都火辣辣的疼，此時又沒了南雁平的支撐，真個如斷了線的風箏般，順著水流起伏飄蕩，不一會兒便陷入了昏暗。
窒息，疼痛，想吐。
真是難受地死去又活來。
再睜開眼睛時，蕭沅瑩還以為自己已經死了。
只因睜眼便是一頂大帳子，又圓又高，自己睡在毯子上，周圍一圈氈布，上面畫著奇奇怪怪的圖案，掛著一些馬具。
蕭沅瑩剛動了動胳膊，想試著起來，就見門簾一動，進來一個七、八歲的小丫頭，裝束奇特，光辮子就編了十幾個，戴一頂圓帽，一身藍袍。
她見蕭沅瑩看著自己，先是楞了一下，接著便大喊著跑了出去。
......
這是幹什麽，自己難道是妖怪？
蕭沅瑩正納悶時，門簾再次被掀得老高。
眼前一花，已被人沖過來抱住。
“沅瑩，你終於醒了。”
卻是南雁平。
“幾乎被你嚇死，你若有個三長兩短，我真是沒法活了。”
見到南雁平，蕭沅瑩心裏踏實了些，問道：“我們這是逢兇化吉了？在那水裏時，我真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了。”
“這次，是多虧了許瑛。”南雁平心有餘悸，面上有些慚愧，“要不是他及時趕到，連我也要葬身魚腹了。”
“許瑛？那淩唯州也知道了？”蕭沅瑩心裏一跳。
“不，他沒來得及跟任何人說，他是察覺到咱們沒回府，覺著不對，一路追了下來，救了咱們。”
到底經過怎樣，南雁平似是不願多說，蕭沅瑩身子虛弱不適，也沒力氣追問。
其實是許瑛沖南雁平發了很大的火，責怪她沖動不計後果，沒腦子，將自己和蕭沅瑩置於險境。
南雁平自認識許瑛以來，一直是被討好被照顧被遷就的一方，這驟然被罵個狗血淋頭，自是惱怒，兩人正吵得天翻地覆，借住人家的小女兒跑來說蕭沅瑩醒了，才急忙趕來。
蕭沅瑩停了停又問道：“咱們這是在哪，這屋子不像屋子，帳子不像帳子的。”
“這已經是在鐵勒境內了。”南雁平尚未答話，許瑛已掀簾進來，說道：“你們兩個人也真行，瞎貓碰上死耗子，傻人有傻福，船也省了，馬也不用了，一路漂到鐵勒了。”
“你是沒完了？”南雁平怒道：“你才是瞎貓！”
許瑛待要說什麽，轉眼瞅見蕭沅瑩一臉好奇地盯著，又悻悻閉了嘴，半晌粗聲粗氣道：“我打聽過了，鐵勒的大汗伊克安病重，如今所有的政務都由他的弟弟東承王伊承慶負責，你們若想借兵，只能從他入手，他有個兒子，叫伊宗雲，正好在附近游獵，不如先想辦法接近這個人，再圖其他。”
蕭沅瑩聽了眼睛一亮，連連稱是道：“對對，還是許大哥果斷有謀，我們覺得千難萬難的事，許大哥三言兩語便理清了。”
蕭沅瑩說完又推了推冷著臉的南雁平，示意她說點什麽。
南雁平哼了一聲，仍是不語，臉色卻緩和了些。
許瑛見狀低咳一聲，轉身出去。
蕭沅瑩看看南雁平，忍不住笑起來，卻挨了一記白眼。
“笑什麽，找打！”
蕭沅瑩休息了兩日，第三日和南雁平仍扮作男子的模樣，請收留他們住宿的牧民指路，連同許瑛一起，去尋東承王的兒子伊宗雲。
鐵勒部落地處梁國西北，地勢開闊，水草豐沃，密林湖泊眾多，景色很美。
這裏盛產良馬，民眾又強壯剽悍，成年男子幾乎個個精於騎射，是以鐵勒的軍隊很是厲害，尤其是騎兵，是很多人談之色變的存在。
蕭沅瑩騎馬奔行，只覺天高、雲低、草綠、風大。
是的，風太大了，差點把遮頭發的襆頭吹走。
她這次要以堂兄蕭真的身份拜訪東承王，可不能露了餡，出門前是左看右看。
別的還好說，穿得嚴實一些，只擔心這頭發，又細又滑，真不像男子的。
蕭沅瑩看前面有一片低矮稀疏的樹林，便招呼南雁平道：“雁姐姐，我們從林子裏穿過去，避避風。”
說罷當先奔了過去，及至進了林子，才發覺南雁平沒有跟上，心想準是又在和許瑛鬥嘴，便下了馬，讓馬兒自去吃草，自己則坐在草地上等他們。
正發呆時，忽見前面不遠處居然有一頭小鹿，又或者不是鹿，因為這小東西沒有角，兩只耳朵直楞楞的立著，一邊吃草，一邊東張西望，甚是警覺。
蕭沅瑩童心忽起，輕手輕腳站起來，想湊過去摸它一下，不料剛走幾步，馬上就要觸到之時，那“小鹿”察覺到什麽似的，猛地一跳，蹦出去老遠。
蕭沅瑩不由失望，正要回頭時，耳邊忽而“嗖”地一聲，一股大力貫在頭上，打得她頭暈腦脹，眼冒金星，耳朵嗡嗡直響，身子也站立不穩，撲倒在地。
也不知過了多久，蕭沅瑩恢覆了些神智，慢慢睜開眼睛，就見清澈湛藍的天空中，有一年輕的異族男子的臉。
“啊！”蕭沅瑩驚呼一聲，立即翻身坐起，“你是誰？”
“對不住，姑娘。”那男子看上去二十一、二歲，穿一身翻領藍袍，長相英俊，“我方才是要射那只獐子，沒想到誤傷了你。”
“姑娘？”蕭沅瑩摸了一下頭頂，才想起自己的頭巾被這人打掉了，頭發全散了下來。
真是怕什麽來什麽，蕭沅瑩急急忙忙把頭發攏了攏，重新戴上襆頭，也不理那男子，起身便走。
那男子見蕭沅瑩雖是一臉怒色，但舉手投足、顧盼之間是他從未見過的風度，美得出奇，一時舍不得就這麽錯過了，不由自主地追上去道：“姑娘要去哪裏，這裏不時有猛獸出沒，不能亂走，我叫伊宗雲，正在這裏打獵，不如我送姑娘離開，就當是賠罪了。”
蕭沅瑩有些焦躁，也不理他說了什麽，只悶著頭往前走，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，猛然回頭道：“你說什麽？”
那男子楞了一下，遲疑道：“我說給姑娘賠罪。”
“不是，你前面說你叫什麽？”
“哦，我叫伊宗雲。”
“你就是伊宗雲？”蕭沅瑩驚住了，竟然有這麽巧的事，這可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，只可惜被他看出了女兒身。
“你可是東承王家的伊宗雲？”
“對，我就是，這草原上可只有一個伊宗雲。”
伊宗雲朝氣陽光的臉上笑意蕩漾開來：“姑娘難道認識我？請問姑娘姓名？”
蕭沅瑩低頭沈思。
“你先別忙著問姓名，你方才說要賠罪，是不是做什麽都可以？”
“當然。”伊宗雲撓撓頭，“我得罪了姑娘，理應賠罪，不知姑娘想要什麽？”
“我想拜見你的父王，想讓你幫忙引見。”
“見我父王？”伊宗雲萬沒料到是這麽個賠罪法，一時楞住。
“這事說來話長，我先說清，我絕無惡意。”蕭沅瑩斟酌著說道：“最近梁國那邊出了些亂子，你聽說了嗎？”
“當然聽說了，我們與梁國是有使者往來的。”提起梁國，伊宗雲有些不屑，“那梁國的皇帝挺窩囊的，連京城都丟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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蕭沅瑩和南雁平被困在了屋內，都有些慌神。
她們所在的屋子，除了前面的一門一窗，還有一個後窗。
蕭沅瑩從門縫處向外張望，只覺黑漆漆的，也看不清有多少歹人。
又轉到後窗，推開一看，不由更是心涼。
“雁姐姐，這外面是條河。”
原來這客棧是建在濛河邊上，蕭沅瑩她們住的屋子窗外就是河流，因正是一段平緩地帶，水流不急，沒什麽聲音，她們到的時候天已經黑了，兩人沒聽到也沒看到。
這時那門又被撞得震天響。
“開門！別在裏面裝死，不然等大爺幾個闖進去，非把你那細脖子擰斷！”
南雁平將方桌推至門後用力抵著，對蕭沅瑩道：“東西包裹都不要了，咱們跳窗走！”
“這下面是河啊，雁姐姐，你會鳧水？”蕭沅瑩嘴上說著，手上也不敢停，哆嗦著把一塊玉佩系在自己脖子上，爬到窗上，看著下面映射著月光的河面，也不知有多深，不禁腿軟。
“幸好是暑天，跳水裏也不至於凍死，怎麽也比落這些人手裏強。”
外面人多，又都是力氣大的男子，又是哐哐兩聲，那門已被撞開了口子。
南雁平也不再猶豫，奔至窗邊，翻出去，抓了蕭沅瑩的手臂，一躍而下。
撲通一聲，水花濺起老高。
蕭沅瑩只覺渾身透心一涼，耳鼻口瞬間被封堵，聽不見也看不到，只有腥涼的河水灌進來，難受至極。
正無法忍受時，忽而身子一輕，頭探出了水面，是南雁平拉了她一把。
蕭沅瑩撲騰幾下，抹了把臉，咳嗽不止。
南雁平不敢耽擱，拉著蕭沅瑩順著水流往前游，只一會兒的功夫，就聽身後撲通撲通幾聲。
糟糕，有人跳下來了。
南雁平心裏著急，手足並用地游，恰遇一處陡坡，水流猛地又快又急，把她二人沖出去老遠，暫時躲開了後面的追兵，卻也沖散了二人。
蕭沅瑩已嗆了一肚子的水，鼻子耳朵都火辣辣的疼，此時又沒了南雁平的支撐，真個如斷了線的風箏般，順著水流起伏飄蕩，不一會兒便陷入了昏暗。
窒息，疼痛，想吐。
真是難受地死去又活來。
再睜開眼睛時，蕭沅瑩還以為自己已經死了。
只因睜眼便是一頂大帳子，又圓又高，自己睡在毯子上，周圍一圈氈布，上面畫著奇奇怪怪的圖案，掛著一些馬具。
蕭沅瑩剛動了動胳膊，想試著起來，就見門簾一動，進來一個七、八歲的小丫頭，裝束奇特，光辮子就編了十幾個，戴一頂圓帽，一身藍袍。
她見蕭沅瑩看著自己，先是楞了一下，接著便大喊著跑了出去。
......
這是幹什麽，自己難道是妖怪？
蕭沅瑩正納悶時，門簾再次被掀得老高。
眼前一花，已被人沖過來抱住。
“沅瑩，你終於醒了。”
卻是南雁平。
“幾乎被你嚇死，你若有個三長兩短，我真是沒法活了。”
見到南雁平，蕭沅瑩心裏踏實了些，問道：“我們這是逢兇化吉了？在那水裏時，我真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了。”
“這次，是多虧了許瑛。”南雁平心有餘悸，面上有些慚愧，“要不是他及時趕到，連我也要葬身魚腹了。”
“許瑛？那淩唯州也知道了？”蕭沅瑩心裏一跳。
“不，他沒來得及跟任何人說，他是察覺到咱們沒回府，覺著不對，一路追了下來，救了咱們。”
到底經過怎樣，南雁平似是不願多說，蕭沅瑩身子虛弱不適，也沒力氣追問。
其實是許瑛沖南雁平發了很大的火，責怪她沖動不計後果，沒腦子，將自己和蕭沅瑩置於險境。
南雁平自認識許瑛以來，一直是被討好被照顧被遷就的一方，這驟然被罵個狗血淋頭，自是惱怒，兩人正吵得天翻地覆，借住人家的小女兒跑來說蕭沅瑩醒了，才急忙趕來。
蕭沅瑩停了停又問道：“咱們這是在哪，這屋子不像屋子，帳子不像帳子的。”
“這已經是在鐵勒境內了。”南雁平尚未答話，許瑛已掀簾進來，說道：“你們兩個人也真行，瞎貓碰上死耗子，傻人有傻福，船也省了，馬也不用了，一路漂到鐵勒了。”
“你是沒完了？”南雁平怒道：“你才是瞎貓！”
許瑛待要說什麽，轉眼瞅見蕭沅瑩一臉好奇地盯著，又悻悻閉了嘴，半晌粗聲粗氣道：“我打聽過了，鐵勒的大汗伊克安病重，如今所有的政務都由他的弟弟東承王伊承慶負責，你們若想借兵，只能從他入手，他有個兒子，叫伊宗雲，正好在附近游獵，不如先想辦法接近這個人，再圖其他。”
蕭沅瑩聽了眼睛一亮，連連稱是道：“對對，還是許大哥果斷有謀，我們覺得千難萬難的事，許大哥三言兩語便理清了。”
蕭沅瑩說完又推了推冷著臉的南雁平，示意她說點什麽。
南雁平哼了一聲，仍是不語，臉色卻緩和了些。
許瑛見狀低咳一聲，轉身出去。
蕭沅瑩看看南雁平，忍不住笑起來，卻挨了一記白眼。
“笑什麽，找打！”
蕭沅瑩休息了兩日，第三日和南雁平仍扮作男子的模樣，請收留他們住宿的牧民指路，連同許瑛一起，去尋東承王的兒子伊宗雲。
鐵勒部落地處梁國西北，地勢開闊，水草豐沃，密林湖泊眾多，景色很美。
這裏盛產良馬，民眾又強壯剽悍，成年男子幾乎個個精於騎射，是以鐵勒的軍隊很是厲害，尤其是騎兵，是很多人談之色變的存在。
蕭沅瑩騎馬奔行，只覺天高、雲低、草綠、風大。
是的，風太大了，差點把遮頭發的襆頭吹走。
她這次要以堂兄蕭真的身份拜訪東承王，可不能露了餡，出門前是左看右看。
別的還好說，穿得嚴實一些，只擔心這頭發，又細又滑，真不像男子的。
蕭沅瑩看前面有一片低矮稀疏的樹林，便招呼南雁平道：“雁姐姐，我們從林子裏穿過去，避避風。”
說罷當先奔了過去，及至進了林子，才發覺南雁平沒有跟上，心想準是又在和許瑛鬥嘴，便下了馬，讓馬兒自去吃草，自己則坐在草地上等他們。
正發呆時，忽見前面不遠處居然有一頭小鹿，又或者不是鹿，因為這小東西沒有角，兩只耳朵直楞楞的立著，一邊吃草，一邊東張西望，甚是警覺。
蕭沅瑩童心忽起，輕手輕腳站起來，想湊過去摸它一下，不料剛走幾步，馬上就要觸到之時，那“小鹿”察覺到什麽似的，猛地一跳，蹦出去老遠。
蕭沅瑩不由失望，正要回頭時，耳邊忽而“嗖”地一聲，一股大力貫在頭上，打得她頭暈腦脹，眼冒金星，耳朵嗡嗡直響，身子也站立不穩，撲倒在地。
也不知過了多久，蕭沅瑩恢覆了些神智，慢慢睜開眼睛，就見清澈湛藍的天空中，有一年輕的異族男子的臉。
“啊！”蕭沅瑩驚呼一聲，立即翻身坐起，“你是誰？”
“對不住，姑娘。”那男子看上去二十一、二歲，穿一身翻領藍袍，長相英俊，“我方才是要射那只獐子，沒想到誤傷了你。”
“姑娘？”蕭沅瑩摸了一下頭頂，才想起自己的頭巾被這人打掉了，頭發全散了下來。
真是怕什麽來什麽，蕭沅瑩急急忙忙把頭發攏了攏，重新戴上襆頭，也不理那男子，起身便走。
那男子見蕭沅瑩雖是一臉怒色，但舉手投足、顧盼之間是他從未見過的風度，美得出奇，一時舍不得就這麽錯過了，不由自主地追上去道：“姑娘要去哪裏，這裏不時有猛獸出沒，不能亂走，我叫伊宗雲，正在這裏打獵，不如我送姑娘離開，就當是賠罪了。”
蕭沅瑩有些焦躁，也不理他說了什麽，只悶著頭往前走，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，猛然回頭道：“你說什麽？”
那男子楞了一下，遲疑道：“我說給姑娘賠罪。”
“不是，你前面說你叫什麽？”
“哦，我叫伊宗雲。”
“你就是伊宗雲？”蕭沅瑩驚住了，竟然有這麽巧的事，這可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，只可惜被他看出了女兒身。
“你可是東承王家的伊宗雲？”
“對，我就是，這草原上可只有一個伊宗雲。”
伊宗雲朝氣陽光的臉上笑意蕩漾開來：“姑娘難道認識我？請問姑娘姓名？”
蕭沅瑩低頭沈思。
“你先別忙著問姓名，你方才說要賠罪，是不是做什麽都可以？”
“當然。”伊宗雲撓撓頭，“我得罪了姑娘，理應賠罪，不知姑娘想要什麽？”
“我想拜見你的父王，想讓你幫忙引見。”
“見我父王？”伊宗雲萬沒料到是這麽個賠罪法，一時楞住。
“這事說來話長，我先說清，我絕無惡意。”蕭沅瑩斟酌著說道：“最近梁國那邊出了些亂子，你聽說了嗎？”
“當然聽說了，我們與梁國是有使者往來的。”提起梁國，伊宗雲有些不屑，“那梁國的皇帝挺窩囊的，連京城都丟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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